气之华,韵之雅。“独造之匠,窥意象而运斤。”中国画值遇二十四节气,自然与人文交织,天人合一理念的复杂交融,激荡回旋起无尽的涟漪。24位画家,24个有趣的灵魂,每个人都给后世留下了无数美好的想象。
“二十四节气,来自混元前”,蕴含着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内涵和历史积淀。循着历史的残梦,追寻中国画里悠远璀璨的诗意,回眸凝视二十四节气里的美好瞬间,诗化了,美醉了。在《纸上寻幽:中国画里的二十四节气之美》中,知名作家胡烟以时间为主轴,以中国画为切入点,借助一幅幅画作穿行于历史与文化的记忆中。“展开画卷,一切都带有温度”“古人所感受到的自然风物之美,他们在时代的苦痛中吸收的强大的能量,仍旧那么强烈地传递和散发着,治愈着眼前的你我,力度不减。”
“画中,四时之美,古人之乐,那么切近。像在身边,像在昨天。”借助于国画,完成一次跨越时间的镜像演绎。自在与平静之间,自然与人文交织,胡烟娓娓道来传统东方的诗意。俯仰之间,中国画遇上了二十四节气,叠加之间更具空间层次感,相互渗透,叠映出“栖身于城市之中,有感于尘世之外”的诗情与画意。从“立春”到“大寒”,不论是南宋杨无咎的《四梅图卷》,还是清人华喦的《天山积雪图》,抑或是清人金农的《梅花图》或华喦的《疏树归林图》,既使人有一种“千钧一发的沉寂之力”,又蕴含着“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的春的萌发、夏的盛放”,落得一个“曲径通幽”的“幽”字上,实在是让人心生欢喜。
气之华,韵之雅。“独造之匠,窥意象而运斤。”中国画值遇二十四节气,自然与人文交织,天人合一理念的复杂交融,激荡回旋起无尽的涟漪。立春时节有梅,有扬无咎的《四梅图》。“纸上的梅,多种形色”“扬无咎的墨梅,本质上不是一枝花”,而是“很多人向往着攀升的一种境界”。“未开的梅,欲开的梅,都是对人间有话要说。而盛放的梅,试探着舒展了自己,她到底说了什么,是否有知己,都不得知。”穿越千年风云,胡烟试着去触摸扬无咎那颗敏感的文人之心。胡烟认为,扬无咎“并非不想入仕,而是看不惯时局,不能理顺自我与环境之间的关系”,只能“以村梅为傲”,远离俗世的纷扰。以经济人的理性视之,扬无咎逃向艺术、逃向诗书画,是“求仁得仁”。《四梅图》因他而生,“让他的心,一颗想逃的心……有了安放之处。”
凡作一画,首在立意。正如艺论家、徐悲鸿之高足黄纯尧先生所言,“山水画之终结者,在气韵”“气为韵之本,韵为气之华。韵之所得,赖之乎气,天地万物,无气不生,得气则得生,得生则得动,生动双臻,风韵自出之矣”。24位画家,24个有趣的灵魂,每个人都给后世留下了无数美好的想象和谈资。触目所见,皆是中国式的美好。“一切好的征兆,都是盛世华章。”雨水节气,河水破冰。东京汴梁的皇宫上空,云集了一群吉祥的鸟。群鹤盘旋的《瑞鹤图》描绘出了群鹤飞翔的细节、动感,“极尽优雅”的“二十只鹤,各具姿态,其中两只立于殿脊之上,并呈对称回首相望状;右侧的鹤稳稳站立,扭头作引颈高歌状,与众鹤呼应;左侧一鹤收敛了羽翼……优雅贵气”,似有“仙乐袅袅”,浑然一幅玉宇千层、鹤舞九霄的壮丽画卷。“书画天成,惟不能君”,《瑞鹤图》终归只是宋徽宗独有的梦境。是梦,终会醒。艺术,却是永恒。艺术的本质不只是唤起人类内心深处的情感,还有所指向,或指向画者的情感与心性,或指向历史的某种暗示。
文学的魅力在于精微的描述与刻画,在于刻画生动的细节,把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与宏大叙述呈现出来。在《纸上寻幽:中国画里的二十四节气之美》中,胡烟以散文的形式呈现中国画里的二十四节气之美。早春寻梅、兰亭修禊、汉宫春晓、槐荫消夏、鹊华秋色、寒江独钓,一幅幅古画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,成了沟通古今的媒介。天地有大美而不言,四时有明法而不议,万物有成理而不说。从立春、惊蛰到夏至、大暑,从白露、秋分到冬至、大寒,节气串起了四时的变换,勾起了人们对诗意化生活的期待。借助一幅幅画作,穿行在山林里,穿行在梅树下,穿行在冷雨中,穿行在大江畔,穿行在炉火旁,描景物、记传说、话人事,捡拾起凝固于历史深处的美好瞬间,绘制一幅文雅与诗意的至美画卷。
“人以天地之气生,四时之法成”,传统二十四节气中的诗意与美,氤氲于古人的传世画作中,《纸上寻幽:中国画里的二十四节气之美》不仅写尽二十四节气以及二十四节气相关的中国画,还深度解读了中华文化的内在意涵,达到了特殊的美的知悟。画中,有四时之美,而四时之美,又何尝不是美如画呢?“展开画卷,一切都带有温度。那丝丝缕缕蔓延或冲撞而来的感动,令我如见故乡,如见故人。……古人所感受到的自然风物之美,他们在时代的苦痛中吸收的强大的能量,仍旧那么强烈地传递和散发着,治愈着眼前的你我,力度不减。”
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说,“一个失去故乡的人,展卷时,常忍不住泪眼婆娑。感激着画家,用笔墨记录了鲜活的情境,留下自己真实饱满的情绪……那丝丝缕缕蔓延或冲撞而来的感动,令我如见故乡,如见故人。”